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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05-06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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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中科医院正规吗 http://news.39.net/ylzx/bjzkhbzy/年2月习作B 伤水/诗 若不是非常 若不是非常 非常熟悉暗夜,谁会在艳阳之时 一遍遍书写黑暗 以至于看不清这些简单的分行 黑 比亮更有层次 在暗夜浸淫太久,以至于我能够 分辨出细微的差别 眼神的轻重,喉音的高低,背影的伸缩 一盎司,一克拉,一微米 我用手心掂量出人世的一切 装作浑然不知 黑 是最好的装扮,甚至一味抹杀 乃至于此刻的蓝天 推衍得出今夜隆重的程度 粉碎过黑的人,都失望地离开了 我们在它粉碎的黑里,枯坐到天明 .2.15中午,天成山麓 晃动的枝桠 那根混杂在众多树枝中的 一根,在晃动 我定睛看了,它确实在上下晃动 在周遭平静的枝杈中 它在微微晃动 越来越接近静止 在恢复平静的路上,它作着努力 它或许被一只鸟爪 蹬开 周遭确有不少的鸟鸣 啁啾着,使你不知远近。该脱离的 究竟是谁 不能听从自己的内心 那只松鼠好久不光顾了 它少作逗留 很多人如很多事,不能祈盼,不能等待 一次就是慈悲 再次就是偶然,无数次只是它的欲求 不是你的发动或驱使 生长在树干上的某根树杈,甚至是树杈上 的一根枝桠 债务无所追索 砍断这个树,你才能自救 而自救之时也是死亡的开始 莫非阳光晃动了我,抑或逐步褪隐的天色 总该平静下来 在这退休的午后 .2.15,天成山麓 松果(之一) 一筐松果 一直在我书桌 引诱我成为一颗松树 我就一颗松树了 低矮的个子 配上斑驳的身躯 蓬松的头颅 松针一样扎人的头发 斜在峭壁,不为风光 只求爪住一把泥土 亦非抱朴之心 只为活命 .2.15 松果(之二) 书桌上的松果 把我当成了一颗松树 会移动的松树 土壤抓不住我掂起的脚尖 鱼鳞般的松果 在阳光的作用下张开 我曾经刨过一堆银白的鱼鳞 没有发现一粒松子 在雨水中我合拢翅膀 松果端坐在木椅 木椅在书房木地板上 木地板下面是泥土 在土地上我晃荡多年 就为找一双合脚的鞋子 那些符合波浪的船都远去了 载着看不到的人 .2.15,天成山麓 昨日的病 昨天的难受略有些 恢复 头还有些晕 耳鸣未息 阳光照在阳台,发出 嗡嗡的声音 小子冉在哭,为他 不再恢复的照片 那些消防站和动车 我告诉他们:昨天我 肚子难受时很想他们 回来 你们回来时几点钟我 已经睡着了 风,现在吹着阳台上 的花 也吹着对面楼房 它们都在微微晃荡着 .2.17,集美 最近的地方 那些漾开的阳光,一圈一圈的 使你连体的衣服往外一飘。再飘。 似那些遗憾 和过失 欲哭欲哭的。欲离将离。 你梦见了一个没见过的人 她那么阳光地跑过阳光,在阴影里 摊开手:冰和微笑 一圈一圈地漾开,把你推到你能 想象到的最远的地方 .2.17,集美 松果(之三) 因为松树被叫做“田伯树” 在我老家 松果就被称为“田伯蛋” 田伯蛋 比 松果 来得意味深长 .2.17集美 不能 我不能把在海水内的畅游 写成翩飞在土地里 就像我不能把嗜血之牙 描绘成舐犊之舌 更不能把族人的麻木和冷漠 演绎成义愤填膺的群狼 .2.17,集美 辛丑年首登山海步行道 你紧紧盯着三步前的 背影 机械地迈步。你不看左右上下 你的移动不是自己驱使 你在和自己作斗争 下山后,坐在落叶中踏实地喘气 你回望盘旋而上的步道 头晕,腿软,冒汗 使你明白适才的登临,是个假象 悬空,是种冒充 跌落也是 “古今如梦,何曾梦觉” 你的恐高是个编造 人生亦虚拟,人生之痛更是谎言 自以为真实皆虚幻 即使可握之真 也是假象的巨大之中 一粒尘埃的质感,似有还无 .2.18记昨日上厦门山海步行道 上午送苏耶后,随子冉去图书馆 很大的阳光,及时地 开工啦 敞开着脸庞,我们却指认不出鼻眼 图书馆里有书卷的黯淡 戴着口罩的六万平米 午餐时,给子冉讲开根号的意思 昨夜忘记告诉子冉 关于《等待戈多》的梗概,亏得 号称荒诞剧的话剧,低俗没劲 而集美塔锁着门。中空,周边才实在 不在于看到什么 在于登临 在于蓝天,在于阳光的巨响里 我们都是被封嘴的哑巴 过滤的声音,中空,从而沉闷 .2.19,集美 经停 错觉也是个灾难 因为很多不幸只是个幻象 某夜从深圳飞温州 飞机颠簸了一下,我的梦停了 拉行李随众人出舱 叫车时发现机场甚是陌生 回望有“晋江”二字 坐错机了! 跑到某柜台 幸好有即将飞往温州航班 掏证购票,才发现同为我坐过来的航班 原来,飞机经停而已 次日的要事必须我在场啊 惊出一身冷汗 既非失误,也非幻觉 许多来源与去处 你无法厘清 只有在征程之中,睁大双眼 留意所有自己无法控制的 停靠和抵达 .2.19,集美 指甲花 今天才知道 指甲花的学名 叫凤仙花 阳台花盆里看到一株 她没有指甲 我竟认得出来 是因为 童年,手指发肿 指甲与肉交界处特别疼 奶奶就叫我去 摘指甲花 捣烂 敷在发肿处 用破布缠好,打个结 次日醒来,解开破布 肿消,无痛 在指甲花的神奇里 我手指(连同指甲) 慢慢粗大 .2.19,集美 俯瞰 不再对拒绝 继续抱有深意 湖里的小岛上 点缀着白色碎片 那是会飞的白鹭 我撕碎的纸片 一去经年 没有一次向我飞回 那纸上失去的句子 我曾经的神志 即使我靠近,蹑手蹑脚 影子或呼吸 足以惊飞它们 也不再期待完整。 撕碎的,即使回到手上 又如何拼贴 “连羽毛也腐烂在泥里” .2.20,集美 放火烧河 在水边生火,不如 到河心放火 导火索一样随流燃过去 多少年啦,一直没有等到 爆炸的巨响 生活由此充满了期待 并不一定往下游 当水成为了油,火就没有了 方向 岸是归拢的体制 鱼是生动河水的精灵 终于有了煮熟的时刻并依附着 母体 有多少青春可以用来燃烧 就有多少河水蒸发 盗火者自焚 恰如窃冰者被冻结 哪条是最后的流动,向低处 燃烧而去 .2.20,集美 不可收拾 不可收拾的乱象就像此刻的 阳台我出去探望黑暗却看到 远处的灯光冷冷地打量着我 就像我曾经对视的无数空洞 我终究不可收拾且无处安放 .2.21,集美 户外阅读记 如此这般,就不是我一个人 在看书。摊开的书页上 天空的眼睛,岩石的眼睛,树的眼睛 一起摁下我的眼睛 有时树叶会以飘落的方式直接参与 天空总是第一要义,阳光在多重阐释,风 又扮演了掀开纸张的书童,和 催促监督的双重角色 宛如双面间谍,迫使我不得分心 不得透露点滴内容以及勾连起的片甲思想 所有的蛛丝马迹都会被追踪到底 我练习了许久的双唇紧闭 终于派上用场 而派不上用场的是,我阅读的功效。 为阅读而阅读,除外,我没有其他动机 就如为活着而活着——我还能 派遣自己贡献其他什么 别说兼济天下,独善其身也是无用功 好在三尺之上有神明 没有功效即是最大的功效,就如诗歌的 无用之用 而乐趣始终存在,我刚刚在两个段落之间 看见了犁铧翻开了耕地,几条蚯蚓 翻滚在湿热的土表 .2.21,天成山麓 一张纸被撕裂了 不小心撕开了一张纸 接近中间部位被拦腰斩断 意欲删去其中一句最重要的话语 愣怔之余,急忙找透明胶带 要它连接回来 那一气呵成的自我反思 不应该被一条不规则的壕沟 划为两个阵营 又不是一截木头,被从中劈开 以展现相同的纹理 我下意识地把两半的纸张 在撕裂处凑合 破壁重圆一样,超过人为的卯榫 致命的是:它由一变成了二 又不是一条蚯蚓可以被断成两条 各自不完整的文字就如失去的爱情 只有外力的胶合,以勉强合一 裂痕是留下了 提示着曾经。曾经的破裂和修复 .2.21,天成山麓 打水 抬头,树和树把夜空围成 一口深井 星星,蝌蚪一样忽隐忽现 我感受得到 那清冽得冰凉的井水 浑身不由得激灵了起来 我应该用根尼龙绳子 放下木桶 触到水面的感觉传上后 再猛地一晃绳子 对,往内一晃 巨大的木桶随之倾斜 并沉闷地,只一口就把 水和星辰包含其中 它吞咽的样子,使我体验 一种贪婪的心满意足 这时,满含的桶在水中并不沉 我开始憋气——十岁的样子 刚好子冉这般大 我咬着牙,双手在桶绳上 快速交替着 终于。把晃荡着月光的沁凉 倚在井口 我看见了我呼出一口大气 慢慢蹲下 突然发力挺起,并趁势转身 沉重的晃荡 被完整地提出了井口 好像解救出 被囚禁在地下水牢的一群兄弟 .2.21,天成山麓 赎身 暮色开始时,也是花朵 开始暮色时 你以为的自然而然,对 她们却是抹黑的开始 以各色鲜艳作为活命道理的人 不知是否明白 黑才是根本 我们一路走到黑 抹杀是通向意义的途径 只有一次次地黯淡,一次次地 停止,一次次地清空,一次次地 解脱 才能赎身,不仅唤回花色 同时唤回晨光 .2.22,天成山麓 担忧 一想到黑下去 不再亮起来 心里就有难言的悲伤 说到底,我是个怕死的人啊 我就不再睡去 不再躺下 以后有的是时间躺下慢慢睡 现在 我要做很多一直想做的事 但遴选不出哪一件值得优先 胡乱选定了又感觉来不及完成 我只有 低头不停地看时间 抬头不停地看黑黝黝的窗外 一个等待启明的人,就是 一个等待被唤醒的人 .2.23凌晨,天成山麓 我家的木棉开了 终于 我家的木棉开了 我只在海南、广东、香港看过木棉 现在 我家的木棉也开了 尽管没有他人那么热烈 那么要死要活 但它属于我 内敛,含蓄,紧张,甚至寂寞 但它毕竟开了 毕竟不管不顾,一股少年意气地开了 现在,只要我 凝视 就会看到一朵舍生忘死的开放 我抬头了 让这首分行停止 我要亲眼目睹一次义无反顾 .2.23,天成山麓 水塘边的一圈死鱼 水塘四周,水的最外沿 有一圈白白的东西 凑近看,发现那是一圈 死鱼 类如晾在风中的鱼鮝 弯下腰,发现它们身体的各异 东南西北,头部有着不同的指向 一律留着空眼眶 眼珠一律被不明物剜走 绝望。或者无望。都得到了 最具体最直观的阐释 有些鱼肉已被吹尽,骨刺 船龙骨一样翘起 水塘由于浅显,比以前深绿 一圈死鱼的白色 包围着它 最外围:一片褐色的龟裂 .2.24,天成山麓 只有花知晓 该是插秧的季节 却满是抽穗的稻谷 期待着落叶,终于在雨水后 木棉叶子搭在我左肩 什么在绽放 又什么开始凋谢 只有花知晓 我该启程还是返回 是培土时分还是采摘之季 撒手,抑或抓牢 是持续扩建还是竣工 自己验收还是委托第三方 我刚梳理的人生 再次紊乱 孤零零的桃叶,被桃花们推下 颤巍巍的枝头 .2.24,天成山麓 今天阴 你说,明天会下雨 一个蹲在田头的老农的口吻 看着自己皲裂的手背 胸口有蚂蚁爬过 你伸手从怀里掏着什么 我捋了下额头的发丝 似有雨水滴落 秧苗只在此刻嫩绿,那 令人爱怜的样子 像我抱起摔倒的女儿 竹笛横吹 燕子斜斜地黑过 所有双手拔出了口袋 高高挽起裤腿的人走过田埂 前头是牛,马尾横扫着你 肩扛着犁头 .2.24,天成山麓 一只鸟闯进书房 不知怎么飞进来的 在玻璃上方乱撞 仿佛前来传达上天的某项旨意 又不得要领 急于回返以重新听命 四处碰壁。哀鸣。惶恐而无视 为它洞开的大门。 来路已不记得 明亮不是空 到处都是透明的阻隔 总有一刻,你会明白—— 自由总有阻隔,光亮不是方向 无物又无形乃致命的监狱 ——咫尺天涯 不止是这只飞翔的宿命 .2.25,天成山麓 吸存 牵挂的姿态 显得我一直在树上。只得和其他树叶 一起饱吸阳光 我有少许储存力和巨大的喷洒器具 鸟停落,不栖息。忙着无效的啼鸣 叫声是浪费,一直 在浪费 而我又无法叫停它们 当人世黯淡。我开始释放光亮 所有的放贷都不用偿还 .2.25,天成山麓 履历 检索半生的轨迹 发现大都在东南沿海滑动 边缘似被谁啃食,呈现不规则的 锯齿状 对应着我经历的破碎 看起来细小的深入 却是直捅核心的海湾,航道未明 搁浅是小事 颠覆就无法拯救 凸出的障碍往往以为伸长的双臂 有时愿意误入怀抱 并做好随时解缆…… 我右边,有时是左边,那锯子 来回拉锯着 而另一边是永远不平息的波澜 总在两难时起风 总在起风时扯起风帆 不由自主了无数次……现在我抚摸 沿海地图 手掌都会被割出血来 .2.26,天成山麓 谁能全身而退 那只误入屋里的飞翔 飞到三楼了 昨天我和子冉上楼搜索,没有 发现藏身之所 而空气中遍是挣扎的气息 那些突围的碰撞 哀鸣,猛烈的扇动 都丢在了我屋内,虽看不到 一尘羽毛 也许飞出去了 但都无法全身而退—— 我有多少扔给了伤病,又有多少 留在了焦虑,破产,离去 我双手交叉,摩挲着两膀 摸不出几许减损 却能真实感觉到缺失 在这,我也哀鸣几声,撇撇捺捺 都是黑色的笔划 .2.26元宵,天成山麓 一张叶子 一张叶子 忽地脱离枝头 奇怪的是,它向上弹去 那是有翅膀的叶子 迅速消失在另一片阴天 带着一种奇怪的声音 我无以模仿 垂下头来,我记录于此 可哪个字 会脱离这语无伦次的分行 飞向看不见的去处 应该是 “我”字 沿途我会叫出怎么样的声音 令人惦记 又无可模仿 除了在练习中顿悟,别无他法 .2.27,天成山麓 又阴了 浪费了太多的阳光,今天又阴了 悔不珍惜 那么随便地让阳光泼在地上 应该趁着阴天,现在,开始打造 装盛阳光的器具 把步骤一寻找那种凹下去的金属片 ——不腐烂又轻便的铝 缺陷是没有生命 好吧,就采用我汩汩流血的胸腔 在呼吸里微微起伏 重要的是,含有我的肺腑,我的心 .2.27,天成山麓 二月二十八日晚 在应该搁置月亮的树梢,只一颗星辰 夜空:揉进了一粒细沙 模糊。泪水欲流。 不是乌云,而是翻滚 风:一张巨大的网,把夜色拉拢 什么都将消失。我什么都未曾拥有 包括自己都将消失于自己 ——意识到这点,踽踽独行,把自己 移向空无 远方。那看不见的暗,你们回到灯光里 一粒盐足够为这个夜晚保鲜 我缩了回来:摸到灰烬的气味,那火焰 正在胸腔内腌制 .2.28,天成山麓 编辑:WATOR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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